自留签（上）
夏秋快乐！
电竞pa，无影射，无原型，相互尊重
ooc请勿上升真人
//他俩啊，嘴硬心软的神
01
SD基地休息室里，王俊凯坐在角落里垂着头划着手机。
与这里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网上，这次的转会期格外的热闹。SD·King挂牌了首发的四名选手，也就是说除了打野位的王俊凯，全部挂牌。
公告底下一片哗然，大抵是这个战队干脆散伙得了，极少数的鼓励支持早就被淹没得无影无踪了。
王俊凯其实是预感的，或许是春季赛止步八强的时候大家脸上的不甘与落寞。
那时主教练观海拉开椅子坐在王俊凯对面，“小凯，你怎么想？”
或许是昨天打巅峰赛打得有些晚，王俊凯脑子有些嗡嗡的，努力消化着教练的话。
王俊凯刚到SD的时候，一度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。一轮普通游戏结束后，有消息弹出，说自己是SD俱乐部赛赛训组的，觉得他很有天赋，问他愿不愿意参加试训。
王俊凯理都没理就退出了队伍，几天后居然收到了SD的邀请函与电话，父母倒是开明，觉得年轻的时候多尝试倒也挺好的。
那个时候的SD是个刚组建的小作坊，但麻雀虽小，五脏倒俱全，只是堪堪拼凑都没什么经验。战队最好的成绩也只是拿到了职业联赛的入场券，停留在B组。
“他们打得太温和了。”观海教练跟王俊凯说的第一句话。
当然短暂的磨合后，王俊凯给这个关注度不高的队伍带来了一丝光明的希望，刚上场的四杀令他一下子得到了一些关注，帅气的操作当然还有过分帅气的外表。
但是一鼓作气冲上A组后的第二轮常规赛打的异常艰难。或许谁都没有想到瓶颈期来得这么快，这么突然。
他们耗不起了，选手的巅峰期或者就这么几年，趁着还能打出几波亮眼操作到合适的俱乐部试训搏一搏。
“小凯？”观海教练见王俊凯开始咬着手指，半晌没有反应，又叫了他一声。
王俊凯回过神来，他明白教练的意思，他们想走已经拦不住了，但希望他能留下来，起码为了俱乐部顶上一阵子。继而他轻轻地点点头说教练，我续签。
仔细看少年脸上仍还捎带着稚嫩，只是微抿着薄唇，目光坚定，仔细算算也才15岁。
观海教练脸上平静，心里着实松了口气，本来做好了要游说很久的打算，虽然不知道王俊凯到底怎么想的，但总归于俱乐部而言结果是好的。
其实王俊凯也没有想什么，就觉得来这个战队不久，大家都很照顾他。
如同王源在后来的某次采访评价王俊凯说，说得好听一点他赤诚重感情，说得难听呢，就是死心眼固执的，他不撞南墙他不回头的。当然这是后话。或许都被他一眼看透了。
回到宿舍的时候，时啸正在收拾东西，看见王俊凯走进来，沉默了片刻，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后，朝王俊凯笑笑，说嵩嵩以后要照顾好自己。
王俊凯嗯了一声，都红了眼眶，硬说自己没事。
脑海里突然想起刚进俱乐部的时候，因为自己年纪太小，又不太主动跟人说话，一队的队员们就轮番带着他参观基地，给他买好吃的，直播结束后跟他说晚安。那时候时啸说，放心啦，你可是我们的C，我会照顾好你的。
王俊凯小名叫嵩嵩，取ID的时候他们围在一起出谋划策，就叫高山吧。
有人文绉绉的说，高山仰止，景行行止。
对啊，高山，你可是我们的中流砥柱啊。
然后一群人哄然大笑，可到最后居然一语成谶。
02
日复一日的打训练赛、复盘、再打巅峰赛，王俊凯身边的队友不停轮换，依旧没有打出太好的配合。
王俊凯刚吃完饭想回训练室，却发现俱乐部的电梯坏了，无奈只好爬楼梯，路过三楼时听见吵吵闹闹的，是青训的小队员。似乎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，王俊凯驻足往里面看，十几个小脑袋围在一起，大屏幕上在放他们春季赛的比赛录播。
“也太强了吧，高山哥操作真的帅。”
王俊凯看了一会儿，刚想转身离开，突然听到有人说“其实这波没指挥好否则胜率还是很大的。”
声音不大，干净清亮。王俊凯顺势朝声音的来源看去。
“哈哈哈，那源儿到时候展现你魅力了，你可是金牌辅助啊。”
大约过了一个月，王俊凯直播结束后，运营组的工作人员领了一个小孩进来，“小凯，这是王源，ID灵源，青训升上来的，选秀大赛成绩很优秀的，之前跟着二队打了几轮平台赛，教练觉得他很有天赋，辅助位可以兼指挥，你跟他磨合看看效果。”
王俊凯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了安静的站在旁边的男孩子身上，一眼就认出来是那个未知实力的“金牌辅助”。
男孩子长得很白，脸上肉肉的，软糯糯的，漂亮明亮的杏眼，透着机灵劲。却不知是不是不熟所以害羞，耳尖红红的，轻声的叫王俊凯，“哥。”
一声哥其实贼受用，王俊凯摸摸鼻子，掩饰住忍不住上扬的嘴唇，佯装不在意淡定地说：“过来，坐这吧。”
王源想起之前青训队里流传了很多王俊凯的传说，有个见过他的青训生评价说很高冷，感觉有点凶。而且听说有洁癖，似乎不喜欢人靠近。
今天刚面对面果然，帅气高冷，如同高岭之花。不由得有些紧张，但后来倒也还行，王源东扯西扯，王俊凯倒也会搭话。
直到王俊凯看见王源小号的ID，笑得人仰马翻，连眼泪都笑出来了。这么可爱的一小孩为啥要用这名字。如同照片与实物不符一般。
钢铁厂王天龙，有那么好笑吗？王源不解。
而且，王俊凯一点都不高冷好吗？3.15打假了解一下。
王俊凯平时直播巅峰赛很少跟弹幕互动，也很少邀人一起排。
王源一来，如同往死气沉沉的湖面掷石子，多了层层波澜。
“来嘛，五排，五排，放松一下。”王源恳切的目光看向王俊凯。
王俊凯也没办法拒绝，“行，行。”
王源立马安排摇人五排的受害者上了车。
刚进去，王源就首选了瑶。“别演啊，源。”队友开玩笑的说。
“怎么会呢？我贼秀好吧。对吧，老王。”说着向王俊凯眨了眨眼睛。
王俊凯下意思盯着王源看了几秒，别看眼，舔了舔嘴唇，“对，今天给他们秀一波。”
然后局内就看见嚣张跋扈的瑶带着惩，在野区肆无忌惮，身上不间断的红蓝buff，身后跟着保镖澜。遇到危险，澜进去转几刀，留残血给瑶收人头。
弹幕从这个小弟弟谁呀？真可爱。到满屏的问号，真打野瑶，真辅助澜。
队友泪目，我的互联网嘴替。
王俊凯的游戏麦没有开，话也不多，最多就跟王源说，来拿，来收。
Victory，凭借着这几个人的操作还是攻破了对方的水晶。
“好险好险差点就翻车了。”王源挠挠后脑勺，但看到界面的KDA9/2/1，一下子又扬起脖子，嚷：“怎么样？秀不秀。”
王俊凯微微调了调摄像头，把王源模样框进屏幕，“给大家看一眼嘴脸。”
弹幕一下子就热闹起来。
“有生之年终于等到主播跟我们互动。”
“我梦中的野王。”
“谁宠的，谁知道”
“真的我再说一句，这个弟弟真可爱。”
“嵩宝笑起来也好可爱，像只猫咪，多笑笑呀。”
03
观海教练没有直接让王源上场，一直让他在场下观赛，但王俊凯跟他的默契培养倒是不错，王俊凯自身的节奏本就不错，王源思路清晰，大局观也挺好的，决策做的也果断。
临近端午，运营的工作人员整了个包粽子的活动，基本把在基地的队员都叫来了，“小源你来主持吧。”
王源的控场能力还是很不错的，当然王俊凯也有一点点的威慑力。
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石头剪刀布后，王俊凯顺利靠外界帮助跟王源组成一队，王俊凯贴在王源边上，把人圈在一寸，跟其他人隔开一些距离，小声说“你跟我一队，肯定赢。”
“好呀。那我直接就用主持人的身份宣布我们赢了。”王源笑眼眯眯，其实他本身的胜负欲不强，但十分信任王俊凯可以带自己躺赢。
都说打游戏的手指灵活，但不是手指灵活就会包粽子的，仿佛刚认识的十指差点打结，而粽子七零八散。
“你们看王源儿，他就知道捣乱。”王俊凯因一个怎么也成不了形的粽子，气鼓鼓的，像一个很生气的河豚。
“对不起嘛。”王源本还在一本正经地道歉，实在忍不住了笑着，戳了戳王俊凯的脸颊，戳完想跑。
永远都不要质疑一个野王的反应速度，王俊凯一把拽住王源刚想缩回去的手，顺势把人压倒在地，一点反抗机会也没给王源留。压着人，捏着王源的脸，问“还敢不敢。”
“不敢，不敢。”识时务者为俊杰，王源两脚扑腾了几下丝毫没有作用，围观的众人表示爱莫能助。
王俊凯松开桎梏，刚脱离魔爪的王源，冲他扮了个鬼脸，“骗你的，哈哈哈。”
又是一场大战，虽然是碾压局。
王俊凯再次压上去的时候有些出神，十指交握着，体温通过掌心传递着，王源不明显的反抗，哼哼唧唧的，像羽毛挠过心间，痒痒的。
他们说这个是少年的荷尔蒙。
也不知道后期剪了多少才到能播的画面。
这个赛季后，王源终于坐上了首发的位置。教练让他们两个做主副双指挥，队伍又重新有股焕然一新的味道。
而王俊凯跟王源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。新中单风幕被运营拉去跟王俊凯和王源一块儿直播。
风幕一直搭不上什么话，直到看到有条弹幕说“觉得SD·King的打野跟辅助超级有默契，这是如何培养的？”
就非常大声且兴奋地说“告诉家人，其实很简单，对的我也不能告诉你们，就一起吃饭，一起训练，一起睡觉。做什么都在一起，自然而然就默契了。”
弹幕“一起睡觉？”
风幕看着逐渐疯狂增长的弹幕，十分满意：“对，他们睡觉前动静可激烈了，隔壁都听的一清二楚。”
“风幕你别搞兄弟。”王源威胁似的对风幕扬起手，却落到了傻笑的王俊凯背上，“笑啥，解释。”
“哦，睡前打架而已，主要是教育一下小孩。”
“你妹的，我是你爹。”文明如王源，终于忍不住了，缩小了直播间，张牙舞爪地冲向王俊凯，“少儿不宜。”
只听见风幕在那边大喇叭似的，“家人们，就是这样的，就是这样的。”
弹幕“看不见，都一家人给我们看看怎么，不要这么见外。”
“男生对于父子关系莫名的执着”
“请给我一个风幕的观影席，谢谢”
“打野跟辅助一直打架，关系贼差（狗头保命）”
“兄弟，咱五十米的大刀差点没控制住。”
第一轮常规赛小组五连胜，而王源更是斩获了六个小局的mvp，大家都在问这个新人什么来头。领队大手一挥，请大家吃火锅，不是谁拿了几瓶带酒精的饮料摆在王源那侧，气氛热闹也没仔细注意。
喝的时候像果茶。王俊凯发现王源脸颊红扑扑的，小声问：“你怎么了，脸这么红，发烧了吗？”
“没啊，就是有点热。”王源给自己扇风，说话有些脱尾音，越发软糯。
“我靠，谁放的酒啊？”小马哥先发现了这饮料不对劲，仔细看，酒精浓度还挺高的。
酒精的后劲越来越明显，王源的眼睛亮亮的，就看着王俊凯，十分安静。
王俊凯被盯得发毛，把王源的位子往身边拉了拉，“要不要，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王源乖巧的点点头，像一个洋娃娃。
上车后，王源趴在王俊凯的腿上，很快就睡熟了。
04
第二天一早，王源被喊到总经理Fei的办公室看到摆放在桌面上的照片时，残留的酒精顿时清醒了。
照片极其刁钻的角度，但也是隐约能认出来，王源整个人贴在王俊凯身上，王俊凯微侧着头，亲密的，像是在接吻。
呼吸开始急促，王源努力回想断片的昨晚，稳住颤抖的声音：“我们没有。”
“没有什么？”Fei的声音不大，似笑非笑。
王源皱眉，摸不准对方的心思，他是聪明的，但面对一个精明的商人，他过于年少的聪明仿佛就不足以抗衡了。
“我知道了，我会处理好的。”似乎很镇定。
“这件事可大可小。”Fei说，“你打算怎么处理？”
“我回青训，实在不行我就退役。”王源僵着身子，紧握着拳头。
“哦？那王俊凯那边？”Fei突然想逗小孩。
“我会跟他说清楚的，让他安心打比赛。”
“其实......”Fei还没说，就被王源打断了，他鞠躬说了声谢谢，转头带上门就走了。
主教练观海侧门听墙角忍不住了，冲出来把文件砸在Fei的面前，“你搞毛线啊，扰乱选手心态。”
Fei收到照片时就有了紧急公关对策，其实这种东西对于战来说控制好了影响微不足道，只是想试探一下：“你不想看看他们的选择吗？我倒是很相信他们。”
那一年来来往往很多人，只有王源似乎轻而易举的走进了王俊凯的世界，那个表面看起来坚不可摧的，实则敏感的竖着刺的戒备森严的小世界。
观海翻了个白眼，这种恶趣味是看土味偶像剧养成的吗？
王俊凯今天打得很激进，一个人冲进对面人堆里，凶得差点掉点，嘴巴紧抿成一条线，肉眼可见的不爽。
死亡的间隙，王俊凯抬头瞟弹幕，飘过一条“今天源宝不在吗？”
“源儿一大早就出门了，说是去跟朋友吃饭。”王俊凯飘忽不定的目光，小声嘀咕，看着手机还没回信息的对话框，越来越感觉不对劲。
“喂，你在哪儿，怎么还不回来？”王俊凯结束直播回宿舍的路上忍不住了终于还是拨通了王源的电话。
王源那边的声音很杂，“嗯，我不回来了。”
“你今晚不回来，跟领队说过吗？没说过的话，我跟领队声，不能白白扣工资。”
“王俊凯。”王源的声音突然清晰了，像是贴近话筒说的。
王俊凯的心不由分说地开始砰砰乱跳，像是要跳出胸口，努力放低音量，怕是吓到电话那边的人，“嗯，怎么了？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？”
沉默片刻，王源站在马路边，看着对面的信号灯从红色变成绿色，再变回红色，整个人迟钝的，像是站在悬崖边上，不敢动，一动就会坠落，然后粉身碎骨。
“我不回来了。”王源深吸了一口气，慢慢地吐字，重复着，说的毫不在乎样子。
“嗯，我知道，那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。”王俊凯艰难维持着笑意问。
“明天也不回来了，王俊凯，你听不懂嘛，我走了，你照顾好自己。”
回宿舍路上的灯挣扎了几下还是熄灭了，王俊凯陷入了黑暗的漩涡，一些回忆涌上来。
他们走后王俊凯一直情绪稳定，但其实担了队长之名后，队伍没有什么好的进步，压力一直很大，有天晚上他做噩梦了，梦见身边的人又都走了，王源睡觉浅被细微的啜泣声吵醒，知道后跟他拼床一下一下地拍他，像哄小孩一样，他说，笨蛋啊，大家都想拿冠军，散落的蒲公英，落到哪里都会生根发芽的。
那你的梦想呢？王俊凯紧紧拽住王源的手，不肯放。
我们一起拿冠军，好不好。黑暗里少年的眼眸亮晶晶的。
“为什么？我们还要一起拿冠军呢？”王俊凯仰头，强忍着要歇斯底里呐喊出来的欲望。
“王俊凯，我参加青训只是为了丰富暑假，好玩而已。
拿冠军，这是你的梦想，不是我的。”王源咬紧牙关，顿了顿，发狠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，像一把锐利的匕首刺过去，鲜血淋漓，遍体鳞伤，而他自己也掉入了悬崖，真的很疼。
不是的，我的梦想是和你一起拿冠军，王俊凯把这句话无数遍的重复，手机攥的很紧，手心冒出薄薄的一层汗。
“王源儿，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。”
对不起，王源心里默默地道歉。
“可你别在电话里哭啊。”
王源自己都没意识到眼泪早就流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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